綾羅青衣 第十五章
「慢著!」她終於喊了。
「好久不見。」青衣回過頭來。
女孩臉上的灰已經被洗乾淨了,可是衣服仍然沒有換。
「你——」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我肯定會為你打抱不平啊!」
「可能嗎?」她絕望地笑笑,「你讓我敢相信嗎?你不過是個冷血的女人罷了,怎麼可能懂我心裡想的是什麼?」
「可憐的人,你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所以你看不到任何美好。」
「不管怎麼樣,我的好姐妹已經死了。所以,要麼你償命,要麼那個木槿姑娘償命。」
「那,來吧。」
「你!」面前的女孩驚訝極了,「怎麼可能?」
「在殺我之前,請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既然你心中有姐妹,為何還要煞費心思,殺這個殺那個的?是受了指使嗎?」
「果然聰明,我沒有看錯你。我當時沒有說,一是因為不相信你,二是因為,我已經絕望了。」
凄美的笑容,再次從女孩的嘴角流露出。
「你這是何苦呢?」
「不苦。今天,就讓我們決一死戰吧!」
「呵呵,決一死戰?」
「不然呢?」
「決一死戰,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心裡會更難受,只是這樣的死循環。終究,你,還是一個,僅僅停留在悲傷表面的弱者。」
青衣幾句話好似禪機,女孩的丹鳳眼裡流出幾滴眼淚。
「那,對不起了!」
女孩從牡丹盆中抓了一把土,瞬間,兩人無法再看清對方。
「今日無人出鬼門,香消玉殞四美人。若飛滿天絕望淚,自會扭轉死乾坤。」
女孩的聲音響起。
原來,你心裡,還有那麼一絲對我的可憐。
終於,沒有被悲傷與仇恨蒙蔽。
塵土飛揚,每個花盆裡的花都開始凋謝。
「其實,我心裡,是想把傷害降到最低的。我其實並不想讓你和好姐妹嘗到生離死別。可你居然要這樣——」
......
瓶子還在手裡,青衣雖然笑著,卻流下了兩行悲戚之淚。
木槿沒事,吃下解藥后便好了。
「姐姐,她不敢把你怎麼樣吧。」
「終究有些事,你不可能知道。說出真相的同時,傷害了人。在一個已經絕望到近乎極限的人面前,你是不可能為自己辯護的。握著這把劍,一頭刺死了敵人。另一頭,卻,刺傷了自己。」
「我懂了,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要跟姐姐繼續走。我們,不就是為了真相嗎?」
青衣沒有回答,可心裡是十分高興的。
那麼問題來了:......處青衣做了什麼?
哈哈哈!砍怪如切菜,殺人如殺雞。若要比裝逼,疾風hasaki!五殺,漂亮不。真沒白跟這屌絲這麼久啊,總算撈著機會啦,這就當小爺放假好了。青銅怎麼滴,小爺我分分鐘送你去白銀,將來可要感謝我呀。哎呀,大半夜的,喝口水吧。哎?我什麼時候把這散發著童年氣息的小杯拿出來了?不過也是,都多老大了還用這種花花綠綠的塑料小杯,還自帶吸管的,可真算有童年的人哪。算了,我去用碗喝吧。
哎?這碗架子怎麼不放碗哪?一堆……,一堆光碟,好吧,醉了。可是你家碗呢?你不用碗吃飯嗎?難道喝水就用那個杯,吃飯只吃泡麵。好吧,認了。我不喝了。
嗯?什麼聲?大半夜不帶裝修的吧。……我擦嘞!電鋸!我可沒看美國恐怖片啊,這吹得什麼風啊!木頭門真不靠譜,這就捅進來了。小爺這晉級賽最後一場了居然有禽獸來找事,等以後在LOL上遇上你肯定把你打的你媽媽都認不出來。小樣,3樓怎麼滴,以為小爺下不去嗎,繩鉤出來,小爺繩鉤上的繩子可是用汽油泡過的,絕對易燃危險品。你敢也順著這鉤子下來我就點了它。哈哈,下不來了吧。再見了您哪,我先走一步。反正也是賺了,就是可惜我的繩鉤了,到底還是點了,回頭還得再做一個。假期中途中斷,還真是不爽啊。
請問:主人公是這房子的主人嗎?
哀婉之樂解密篇之白子 下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證明了我的猜想是對的。竹簡有幾次過來安排我任務,我都認真做了,畢竟他才是這一群人的真正領導者。後來我發現,其實竹簡心裡想的真的是懲惡揚善,有時他要我提示名叫青衣(組織里人都稱她「林四娘」)的女子解開一件件江湖疑案,實在不行了可以親自上前去。而梨花琴,應該只是想得到江湖上流傳的寶貝,又滿足自己殺人稱霸的妄想吧。兩人都是「上頭」,有時也會下衝突的命令,組織里的人應該有相當一部分已被指揮得暈頭轉向了,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
或許這樣也不太可能,因為梨花琴總會變著方法讓他們都相信她。我恍恍惚惚地度過著每一天,不敢主動去找黑棋,黑棋也不來找我了。但我對他的情意卻絲毫未減。
情況有所改變,是從彩墨來的那一天開始的。
大家在一片樹林里,我做完了該作的事情休息的時候,彩墨來了。
「你好。」彩墨的風格絲毫不像那些冷冰冰的其他成員。更讓我驚訝是,她接下來居然直奔主題!
「你好——」
「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喜歡黑棋?」
我驚詫無比,這樣的事情,除了梨花琴,沒有人有足夠強的觀察力看出來。
「是——不是——」
話一出口我就想罵自己,此時我是不需要回答的。
「別管是不是了,現在輪不到我們兩個做事,來,我幫你打扮一下,去見他就是了。」
我有種想逃避的感覺,卻還是跟著彩墨乖乖地去了。自從離開戲台以後,好久不曾梳妝打扮,玉釵、簪子像是從未相識;胭脂、水粉猶如前世之物。我任由彩墨弄這弄那,看著鏡中的自己,竟有些驚訝,這是我嗎?
「白子——嗯,姐姐——你看這樣好不好?」
怎會不好,已經好得超乎了我的想象。過去很少這樣打扮,未想過今天這樣會如此自然。彩墨為我挑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裳,只幫我淡淡地塗了點桃花粉,首飾亦全用白、青二色的玉質。很是素淡,我卻喜歡。
「這樣是不是太素淡了?」
「沒有,太過妖嬈濃艷反而不好了。」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樣像穿孝,倒是覺得美得驚艷,美得令人心悸。
「彩墨,梨花琴會不會知道?」
「管那麼多幹什麼?」
幸好一路上沒有遇見其他人,找到了黑棋,我帶著求助的眼神向彩墨看去。
「我去檢查一下外面。」她卻不肯幫我。
可想來也在情理之中,她只能幫到我這裡了,接下來,還要我自己來。
「白子——你——」
「不好看嗎?」我幾乎要逃跑。
「很好看!」
黑棋突然抱住了我,雖然很輕很輕。此時言語是多餘的,一切都是多餘的,除了我們。
他漸漸地鬆開了懷抱,我彷彿從夢中醒來。
「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微微有些失落,卻想到了竹簡大哥說過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我們的初衷,這才是第一位。」
「燈亮一盞,是為了照亮另一盞;走這一步,是為了看看下一步。」
可我的這一步,卻走得放肆,走得大膽,走得完全依靠感覺,卻也走得無怨無悔。
我曾經目睹著一朵花在春末的凄涼中凋謝,當時覺得悲傷惋惜,現在卻淡然了。只要自己曾經盛開過,香消玉殞也值得了。
聽天由命吧,以後不要找彩墨,更不要找黑棋了。
梨花琴不再指派給我任務做,竹簡大哥卻對我讚賞有加。我想我對這一切也看透得差不多了,竹簡大哥就算天大的本事也回天無力了,僅靠我和彩墨兩個女人,能辦成什麼事?
「白子,你在呀。」
是竹簡大哥來了,幸好我剛剛把衣服換了回來。
「等等,什麼聲音——」
好像是彩墨在大聲訓斥新人,這新人剛剛進來半天,我從不管這些事情,況且這新來的小女孩又是不招人注目的。
「大家都在忙,你卻在這裡玩!」
「彩墨姐姐,不是的——梨花琴姐姐讓我出來采兩朵夾竹桃拿回去——」
「不管怎麼樣,立馬就回去!」
我最初覺得真是胡鬧,組織向來是冰冷而嚴肅的,但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並非那麼簡單。我找了個理由出去,只見梨花琴令彩墨回去,卻把那不知名的小女孩叫上前來,用帕子接過她手裡的花,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
「別玩了,來幫我泡水喝,這花兒真好看。」
這時竹簡大哥說有緊急任務要我幫忙,我只好離開。
做好了事情回來,卻見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上前去只見剛剛那小女孩死在地上,好像是中毒。
「哦?看樣子,你們都是嫌疑人了?」
「反正不是我!我一直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書刻可以作證!」棋枰說道,大家都把仇恨的目光投向他,他卻毫無反應。
「我剛才一直在放哨,大家都可以證明!」另一成員潑墨說道,我不是很喜歡她,總對她愛答不理的,可也知道肯定不是她所為。
「難道你們連我也懷疑嗎!」竹簡大哥看樣子很生氣。
「不管你們懷疑誰,反正不是我,我訓完她,她還是活著的,我就去檢查了。」彩墨說道。
「死了人你們都不管嗎?」棋枰又吼道。
「你吼什麼?大家各干各的事,誰會沒事閑著往這裡看!」彩墨立刻回敬他。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兇手是誰,如同一盆涼水澆遍全身。看來,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就算怎麼逃,也逃不過命運的魔爪。
竹簡大哥卻突然把我喚走,我有些害怕,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
「白子,我勸你最好還是忘了黑棋,現在組織已經人心渙散,我就算再有本事,也敵不過梨花琴!所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已經忘不掉他了。抱歉,實在不行,就把我踢出組織吧。」
「我明白你的心,我也對江南一位大家小姐情有獨鍾,可畢竟不可能。我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是要她,還是要自己最初的目的。白子,希望你也是如此。」
「忘了實在是做不到,可我能竭盡全力把這種感覺藏在心底。」
「這樣是最好了。」
「竹簡大哥,你不回去了嗎?」
「回去也不會被當成兇手,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殺了人,也不會有人管。」
心照不宣,我也只有苦笑了,戲也該落幕,我也應離去了......
那麼問題來了,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