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谋杀 第三短篇
引子——永远孕育着文明的河流,载着黑暗,驶向漫无边际的大海...
Y市,冬天。木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难以平静。夕阳悬挂在天边,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河岸边布满了鲜花异草,桥上的人们往来穿梭,像极了马致远描绘的一幅“夕阳落照图”。木招来服务员说:麻烦来两杯咖啡,加牛奶,谢谢。帘盯着木说:来这里干嘛?木摸摸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来这里玩啊。帘径直走出门外,留了一句话:我在河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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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租船和帘一起去河下游玩,木开船。帘说:谈谈案子吧?木(无奈):啊?又谈案子?嗯?就前两起案子来看,手法拙劣,并不算多难。帘轻笑说:有没有你也解决不了的案子呢?木想了想开口道:有,比如下一起案子——如果会发生。随着时间的推移,木说:该回去了?帘盯着较远处的地方看,说:嗯,不过,还需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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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救援队的打捞与搜查队的搜索,总算有一些眉目了。木在酒店里颓丧地说:为什么每次都有案子发生。帘说:看起来你对案子不感兴趣?木对她报以微笑:我觉得先解决案子,你认为呢?帘也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从包里拿出资料袋,把资料递给木。
死者为成年男性,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死前有过剧烈运动似乎带些搏斗的痕迹,暗袋里检测出氰化物。脚裸被麻绳给绑了死结,与一艘较破旧的小船连在一起,经过人员的检测,船上有死者的脚纹和指纹,水渍,船桨和麻绳的残留物,船桨上有血迹却没有指纹,死者后脑有被重物敲击过的痕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木说:没有过往的船经过吗?帘说:是的,因为那里水流大,容易出事,所以几乎没有船经过那个河段。帘继续说:真是用了一个变态的死亡方式。木说:船一直停留在那里吗?尸体是怎样的状态?帘说:尸体浮在水面和船一直顺水往下漂。木想了想说:我认为,可以到中上游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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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结果:)上游的人很少,甚至乎可以说没有。据一位租出船的老人家说,他把船租给死者之后,便离开了,那时只有死者和他的朋友、女友。(以下是死者朋友、女友的证词)
Friend:死了吗?看起来,很好呢?当时我正在旁边的林子里拾柴火,其余我一概不知(无人可证)。Girl friend:当时我在不远处的小河沟里打扮呢。(无人可证)
(动机):死者的朋友和他女友好上了,死者曾一度想杀死两人,最终无果——而另两人,想法一致,不过两人都不知另一人的心思(意思是死者的朋友不知道死者的女友想要杀死死者,女友也一样。)
以下是我所补充的条件:
(1)当时三人准备野营(死者死前)。
(2)死者身上的氰化物是想拿来毒杀那两人的。
(3)船停靠在岸上,并且在遇害前想乘船去捕鱼(指死者)。
questions:凶手是? 是否存在合谋? 犯案手法是?
【首席记者空野18】
(大家可以搜“首席记者空野”看前面的17期哦~)
有人报料说一个叫做“芒村”的偏僻小村有一些比较有趣的风土人情,所以报社派空野和白一祺去采访。由于这村落实在太山旮旯了,交通实在不便,空野他们要先坐1小时车到县里,然后坐2个小时班车才能到村里。这山旮旯手机信号都没有,加上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下暴雨。空野和白一祺心里叫苦。
入住村里的招待所的时候,前台小娟看到空野的身份证时吓了一跳。她告诉空野,一年前有一个叫做空野庆司的日本人背包客迷路来到这村里,因为受伤而住了一段时间,结果与村长的女儿梨花好上了。不久后的一个月夜里,梨花失踪了。几天后村长夫妇才在梨花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一封信,虽然他们对信的内容绝口不提,但从他们伤心难过的样子来看,大概也是情真意切的告别信了。梨花是个大家闺秀,她的离开让大家都感到惋惜,并十分恼恨那个空野庆司。现在村里的人都很忌讳听到“空野”这个名字,如果空野的名字暴露,说不定会被村里的人拿来撒气。空野觉得自己简直无辜躺枪,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在村里就用假名“雷戈”活动。
第一天空野他们去了村长家打招呼。村长称赞他俩一表人才高大帅气,说要是有一个能当自己女婿就好了。原来村长还有一个小女儿,叫桃月。这个桃月已经二十多岁了,在这乡下村子里,很多与她同年纪的女子都已经当妈了,但她这一年来却迷上了小鲜肉偶像,一般男人看不上,加上不知道她是不是对自己越来越没要求了,总觉得她越来越爷们了,所以一直没嫁出去,把村长愁死了。白一祺外形条件不错,桃月对他也还是有点意思的,可白一祺并不喜欢她这种粗犷的类型,赶紧打开手机里的编辑部秦可人的照片冒充自己女朋友,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桃月不开心了,默默地回房收拾了一下东西,拖着个有点旧的日本贵价牌子的大行李箱出去了。村长叫空野他们不要在意,桃月这一年来每个星期都出一次县城购买一些偶像周边,每次都买很多。她这疯狂的行径,一直被保守的村里人在背后说她闲话。村长也没办法,毕竟说了桃月也不会听。算起来,今天她也的确是该去县城了。
接下来这一天的采访也还算顺利。不过,风土人情是有,但没有想象的有趣。倒是,空野意外地遇到了梨花原本的未婚夫世杰。世杰本来也是个高大俊朗的男子,现在却没精打采的十分颓废。据说是梨花与别的男人私奔对他打击太大,一直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现在还隔几天就去村尾一带溜达,那里是他初次邂逅梨花的地方。听人说,世杰老爸是村里的大富豪,村长看在这个份上才答应让世杰和梨花在一起。村长想通过世杰抱上他那富豪老爸的大腿,让他投资一些乡村发展项目,于是给了世杰很多特权,比如让他可以自由出入村长家,以便他随时见到梨花。世杰对这些官商勾当不敏感,他一心只想当个画家。听他说,梨花私奔那天上午还来看过他,当时他没意识到梨花是想来道别的,还给她画了肖像画。那画里的梨花一头贴服的短发,神情柔美,胸口的痣显得十分有韵味。他至今仍将这幅画挂在房中,不时看着它落泪。
空野和白一祺去村里的杂货店买东西,认识了店员宝慧。她是店老板的女儿,小巧玲珑的,是白一祺喜欢的类型。听到空野他们在讨论世杰的事,她表示世杰是可怜的,但有机会也想像梨花那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她说她至今记得梨花私奔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看店,正要关店时一个性感女子拖着个行李箱闯了进来。一看,是梨花。梨花说她准备跟庆司先生到大城市去了,现在是来跟她最好的朋友宝慧道别的。考虑到有可能遇上认识的人把她抓回去,她离家前特地剪了头发换了不同风格的衣服,然后爬窗偷跑出来。她坏笑说这次出走她什么也没交代下,不想太做作。要是将来有人问,宝慧再告诉他们她是跟人私奔了。说到这里,宝慧叹气笑说这丫头真是大胆,换作是她她可没这胆量。
当天晚上突然下起暴雨。村尾的菜地边上的斜坡被雨水冲走不少泥土,暴露出来两副人骨。从人骨身上的衣服和被埋在一起的行李中的证件来看,他们正是大家以为是私奔了的空野庆司和梨花。空野庆司的头骨有被敲碎的痕迹,梨花的骸骨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衣服上有血迹,埋在一起的还有一把刀子,估计是被这刀子刺死的。恐怕两人是私奔路上被人杀害然后埋尸的。前来围观的村民们很快将消息传开去了,得知消息时,村长夫妇痛不欲生,世杰整个人呆住了,宝慧腿一软差点昏过去。
空野想调查这个事情。第二天早上他把村民全部集中到村里的祠堂,想对他们进行问话,可是却不见宝慧的踪影。宝慧的老爸说宝慧要喂完鸡再过来,空野只好不等她了。用了一个小时逐一问话后,空野得知梨花私奔当晚,村里没有其他外来人,而村里人之中只有三人没有不在场证明,分别是村长、桃月和世杰。世杰说他当晚在家里画画,没人作证,而桃月还在县城没回来先跳过,而问到村长的时候,村长却说这事不要查下去了,梨花和男人私奔,死了也是活该,任何一个村民都有资格替他处置这个不孝的女儿。白一祺听他这么说很生气,觉得他太没人性了,忍不住和他吵了起来。空野和现在才到场的宝慧想劝架,结果怒火中烧的白一祺失口说了一句“空野你别拦着我”,导致空野的真名暴露,愤怒的村民们果真将满腔的怨气发泄在空野的身上,操起锄头榔头什么的要追打空野和白一祺。空野说自己姓空名野,纯粹躺枪,可村民就是要打他。这时,有人发现世杰在祠堂后面的树上上吊了。大家都说世杰如此深情,肯定是得知梨花死了就殉情了。
世杰上吊的现场有凳子,高度也吻合,看上去说是自杀也没问题。附近是水泥地面,被正在下的大雨冲得很干净,所以不管是现场还是凳子上都没有鞋印。这时村长撑着伞走过来,愤愤地说都怪空野的到来破坏了村里的和平。他让空野和白一祺赶紧滚出这个村子。宝慧也劝他俩赶紧走,不然村民们真的不会放过他们。说完宝慧叫几个叔叔过来把世杰的尸体放下来。
没办法,空野和白一祺只好在几个村民和招待所小娟的陪同下回招待所收拾东西离去。在快到村口车站的时候,他们看到前面有个穿着雨衣的人拉着个破行李箱迎面走来,一看,是桃月,看来是从县城回来了。桃月拨了拨雨衣帽子下湿漉漉的头发,问空先生和白先生怎么就回去了,白一祺便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听到姐姐已死的消息,桃月好像也吓到了,一边哭一边拉着行李箱飞快地往村子的方向跑回去。
空野看着桃月那悲哀的样子,总觉得就这样离去很不甘心。他又重新梳理了一下关于梨花私奔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信息,突然对此案的真相有了点眉目。总觉得哪怕会被人打,他也要回到村里,将真相告知村里的人——
究竟这个村子是怎么了?你认为下面哪个说法是对的?
忧冷探长无奈的查看着尸体。
用这种手法杀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凶手很狡猾,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所幸这次摄像头刚好拍下了凶手,不然这案子恐怕永远破不了。
监控室。
画面上的女子披着一头齐腰长发,长长的刘海盖住了眼睛,皮肤白皙,好一个可人儿。
忧冷把画面跳的最后。
女子冷冷的话语引起了忧冷的注意。
‘梦雪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看来她叫梦雪。’忧冷精神起来。
‘现在只要找出这名叫梦雪的女子了。’
“梦雪吗我认识她,她是我邻居。”一位警察道。
忧冷随着这名警察来到梦雪家,这名女子与画面上的一样漂亮,皮肤白皙,额头光滑。
‘梦雪小姐,请问9点到10点时你在哪儿?’
“我在一个朋友家参加派对,莫文可以为我证明,他是我好朋友。”
莫文证明梦雪当时的确在参加派对。
“对了你有亲人吗?”
“有,我有个姐姐,叫梦.....”(被打断)
“这怎么可能?”
(电话里)“探长,又发生了一件案子。”
画面上凶手绑着精神的马尾,额前的花纹格外引人注目。
与其同时一张刚刚拍好的照片传送了过来,呐,不如真人漂亮呢,皮肤真白。
凶手是谁?
【希区柯克短篇小说改编,原标题《化妆间里的眼药水》】
【全文略长,没耐心看请跳过】
布朗晚上在家里看电视新闻时,才知道费尔丁马戏团出了事故——有个演员在演出时发生了意外,死掉了。
这一新闻立即引起了布朗的高度关注,因为他是哥伦比亚保险公司的调查室主任,而这个马戏团与他们公司有二十五万元的保险契约。
据报道,出事时正在表演空中飞人,男演员尼克将双膝勾在摇摆的秋千上,双手抓着同为演员的小姨子蓓琪,而他的妻子汉娜此刻正在绳索的另一端,准备表演高空连翻三次跟斗的惊人绝技。
绳索上的汉娜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便开始了她与死神的挑战。只见她凌空腾越,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斗,当她刚伸手要去抓丈夫伸过来的双手时,意外却发生了,由于距离丈夫的双手太远,根本无法够到,她惊恐万状地在空中乱抓了几下,就猛的一头栽了下来,下面没有安全网,汉娜当场死亡。
当时,正有电视台工作人员随团旅行拍摄纪录片,这一悲剧的全过程自然就被如实地拍了下来。
布朗关掉电视,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时,电话铃声响了,是老板打来的,指示他明天搭乘早班飞机到圣安东尼奥去调查情况。
第二天上午,布朗便来到了圣安东尼奥。在马戏团所在的海明斯广场,他来到了费尔丁的办公室,说明了来意,马戏团老板指着对面的一个黑人说:“布朗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市警察局的马克警官。”
“你好,警官先生。”布朗上前一步,伸出手说。
“噢,你好!”马克警官腆着肚子,慢条斯理地说,“我和费尔丁是老朋友了,小时候我们曾同在一家马戏团工作过,而如今,他成了马戏团的老板,我却当了一名警察,费尔丁一家在圣安东尼奥是很有名气的,他哥哥是位著名的眼科医生,还有他妹妹……”
“老朋友,还是谈正事儿吧!我相信布朗先生大老远儿地来,可不是要听我的家史的。”费尔丁打断马克警官的话说。
“好吧。”马克警官当即转移了话题,“根据警方调查,认为这是一个意外事件。”
“关于这事,”布朗说,“我们公司也希望得知真相,请警方和马戏团都给予配合,谢谢!”
“那是自然,”费尔丁说,“据法医说,汉娜是从高空掉下来后,摔断脊椎骨而死的。”
“我们检查过绳索,尼克也检查过,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马克警官补充道。
“她的验尸报告出来没有?我想看一看。”布朗问。
“噢,有的,”马克警官边回答,边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一小时前接到验尸报告,报告结论是,她没有心脏病或其他生理障碍,也没有发现麻醉和中毒现象。看来,这的确是个意外事故了。”说着,他把报告单递给了布朗。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这确实是个意外!”站在一旁的费尔丁似乎有些得意地说,“根据保险契约,你们公司必须付给我们二十五万元!”
“我看这样吧,等公司同意赔偿的时候我们再谈条件,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如实向公司汇报的。费尔丁先生,我现在想四处看看,可以吗?”布朗合上他的公文包说。
“当然,布朗先生,你请随便转,我要等一个重要的长途电话,过一会儿再来找你。”
“好了,我也要回局里去了,有什么事儿我们再联系。”马克警官起身离开时说。
三个人相继离开了办公室。
布朗正要转向市民大街的时候,被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年轻女子拦住了,她急促地问:“请问,你是从保险公司来的吗?”
布朗停住脚步,仔细打量着突然拦住他的这个女子,她身材消瘦,个子矮小,有一对锐利的褐色眼睛,头上的黑发在德州的明亮阳光下闪耀。
“你好,我是保险公司的,你是?”布朗对眼前的这个陌生女子问道。
“啊,那就好了,我叫蓓琪,是汉娜的妹妹。”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关于她的死,我希望和你谈谈……我姐姐的死不是意外事件!”
“搞清真相是我这次来的目的。你说你姐姐不是意外死亡,那么,你有证据吗?”
“如果是指可以在法庭上作证的,那我没有,但是,汉娜昨天发生的事情,我敢肯定,她不会失手……她也不可能失手!所以我才要找你。”蓓琪激动地说。
“你这么肯定她不会失手,是否注意到你姐姐与往常有什么不同或特别的地方……我是指她在表演之前或是正在表演的时候。”
“没有。”蓓琪说,“等等,我想起来了,我们俩在台上的时候,她说了几句话,但是我没有听懂。”
“她说的什么?”布朗问。
“哦,好像是什么魔……符之类的东西。”
“魔符?当时你发没发现她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但是直觉告诉我,肯定有人要陷害她。”
“她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布朗默默地思索着。
“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希望你姐姐死掉?”布朗又问。
“我想有几个。”
“那你说说吧,都是谁?”
“第一个就是我们的老板,那个费尔丁。”她厌恶地答道。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姐姐是团里的台柱子,他为什么要杀害她呢?”布朗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有人出高薪要她跳槽,这个季度结束后,她就要离开这个团了。”
“那你姐夫对她的离开是什么态度?”
“是说尼克吗?”蓓琪的眼睛垂了下来,盯着桌子上的空杯子,“我姐姐要和他离婚。”
“为什么?”
“怎么说呢,其实,尼克很爱汉娜,但他爱的方式很古怪,让姐姐无法接受。而且尼克的脾气也不好,经常酗酒,尤其是他喝得烂醉的时候,就粗暴地对别人发脾气。不仅如此,他还爱嫉妒别人,我姐姐为这件事也很痛苦。”
“你姐姐可是个漂亮的女人。”
“是呀,她比尼克年轻得多,也许正因为如此,尼克才一直害怕失去她。但是尼克根本不顾及我姐姐的感受,整天泡在酒吧里,我姐姐气得要跟他分手,她知道他容易吃醋,在两个月前,她就开始假装和彼德亲热,实际上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尼克感到生气,然后能把心收回来。”
“这个彼德是什么人?”布朗问。
“他是我们马戏团的小丑,”蓓琪笑了一下说,“他有个女朋友,是我们团的驯兽师葛丽亚,但是,没想到彼德在和我姐姐假装亲近的过程中,竟然真的爱上了我姐姐,他表示愿意离开葛丽亚和马戏团,跟我姐姐一起私奔。”
“那他的女朋友葛丽亚有什么表示?”布朗显然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葛丽亚就像她的狮子一样凶猛,她知道后,自然是不依不饶。”说话的蓓琪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
“你姐姐可以向葛丽亚解释嘛。”
“当然解释了。她告诉葛丽亚,她和彼德假装亲近,只是要让尼克因妒嫉而收心,并没有其他目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彼德会假戏真做。”
“听了你姐姐的话,葛丽亚相信了吗?”
“我看没有,尤其是我姐姐要离开尼克和马戏团这件事传开之后,她就更不相信了,非要找我姐姐理论。”蓓琪叹了口气说。
听了蓓琪说的这些话,布朗开始在脑子里暗暗地思忖,过了一会儿,他说:“看来,现在至少有四个人想要汉娜的命。”
“嗯,差不多。”
“那么你呢,蓓琪?按说你也有害你姐姐的嫌疑呀,你姐姐这一走,你岂不是要失业了吗?开个玩笑,你会不会是第五个人呢?”布朗微笑着对蓓琪说。
“我怎么会呢!再说了,我在马戏团里不是个重要角色,对这份工作我也并不是很热衷,现在我的未婚夫正在读大学,等他毕业了,我们就能结婚。”蓓琪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哦?”布朗仔细地观察着她,不知她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
“这样吧,蓓琪,我们一起去马戏团里看看。”布朗提议说。
“好的。”
十几分钟后,布朗在蓓琪的带领下来到了表演场,他发现,这里一片乱糟糟的——顶棚已经被拆下来,放在了地上,云梯、活动椅也都堆置在一块儿,还有人正在清扫地板上的软树皮,简直就是要破产的情形。
“喏,尼克就在那里。”蓓琪用手指着一位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男人说。
布朗只是打量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因为他并不想和这个人过多纠缠,但蓓琪还是把尼克招呼过来,将布朗介绍给他,并且对他说了布朗来的目的。
“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汉娜她没有理由抓不住呀,即使是蒙住双眼她也可以表演,要知道,这个动作我们已经练习得非常纯熟完美,而且我们也表演过上百次了,从没有失手过,这次,怎么会突然……”尼克感到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哽住了,“当时,我拼命去抓她,可是……她离得太远了,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难过地转身走开了。
蓓琪听了尼克的话,似乎也勾起了内心的伤痛,她望着尼克走远的背影,说:“看来他真的是伤心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布朗对于尼克的话未置可否,他仍然保持着一个旁观者的清醒,“或许他是在表演。”
他正在想着,突然被两阵吼声打断了思路,原来,吼声是从驯兽房传出来的,一个声音来自一头狮子,而另一个声音则是从一个女人的嘴里发出的,她正在对狮子发号施令。
蓓琪笑着说:“你看,那就是驯兽师葛丽亚,她的职责就是试着驯服每一头她遇见的动物,尤其是各种不同的雄性动物,对这种敢于对付猛兽的女人你可得小心点儿。”
“谢谢你的警告。”布朗同样报以微笑。
布朗走进驯兽房,眼前竟然是一位漂亮而迷人的女郎,只见她正扬着手中的鞭子,驱赶一头狮子,瞧她那双眼睛,闪闪发光,似乎有股能催眠的魔力,难怪她能驾驭凶猛的狮子!
这时,布朗不知为什么突然心中一动,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否能用催眠术把树上的小鸟赶下来,或者用同样的方法,让一个正在表演特技的人从高空坠下。
“我为什么要联想这些可怕的事情呢?”布朗一时也想不明白。
葛丽亚看到蓓琪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就把狮子关进笼子里,然后向他们走来。
“我是布朗,是保险公司派来的。”布朗自我介绍着。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葛丽亚问。
“哦,我想了解一下汉娜出事时你在做什么?”
“我当时正准备把动物赶进表演场,就在这里,因为下一个节目就是我的驯兽表演了。”虽然她的话音轻柔,但却显得有些造作,让人听起来不大舒服。
“每次上场前,我都要和我的狮子交流一下,要它们平静下来,准备表演,观众都很喜欢看,他们甚至认为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神秘仪式。”
“这么说,在汉娜表演之前,你没有看见她?”布朗问。
“我只是在她要进场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葛丽亚回答道。
“你和她说话了吗?”布朗又问。
这时,葛丽亚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盯着布朗足足看了有五秒钟,然后冷冷地说:“布朗先生,我和汉娜没话可说!对不起,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完,她转身离开他们,又回到那些虎视眈眈的狮子那里。
布朗无奈,只得和蓓琪继续绕着前排座位的水泥道向前走,当经过贴在墙上的那些海报时,蓓琪指着其中的一张海报说:“布朗先生,你看,那个穿戏装打扮的小丑就是彼德。”
布朗停住脚步,仔细端详着海报上的那个人,只见他头戴一顶圆顶窄边帽,脸上扣着一个长长的假鼻子,然而更有趣的是,他还戴着大大的橡皮手套和脚模,一副典型的小丑打扮。看到这些,布朗忍不住笑了,说道:“真难为他了,要穿戴好这些真要花费不少时间呢。”
“可不是吗,他都要请别人帮忙,你看他那只假手,也要找人替他系、替他解才行。”蓓琪说。
“我想找他谈谈。”布朗考虑了一下说。
于是,蓓琪就带着布朗来到小丑的化妆室前,他们看见门是开着的,就径直走了进去。此刻那个扮演小丑的彼德正趴在地板上,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他没穿夸张的小丑服饰,只是平常的衣服,看起来也和普通人一样。
“彼德,你这是在排练新节目吗?”蓓琪问。
彼德当然熟悉蓓琪的声音,所以头也没抬地说:“别开玩笑了,是我那该死的隐形眼镜刚刚掉了一片,我都找了半天了,也没有找到,它太小了,我这眼睛如果不戴眼镜,就什么也看不到,真急人。”
“噢,你是彼德先生吗?”听到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彼德惊讶地抬起头,连忙站起来,吃惊地看着蓓琪,似乎在问:“怎么?”
“我想,这件东西可能正是你要找的。”说着,布朗从靠墙角处捡起一片闪闪发光的东西,递给了彼德。
“噢,谢谢你!”彼德说着,就将镜片放回到小盒子里,“我老是戴不惯它,可是不戴又不行。”
蓓琪将布朗介绍给彼德,并且告诉他布朗来的目的。
“汉娜的死是个悲剧,彼德先生,能否告诉我,你当时在做什么?”布朗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也没看清楚,”彼德说,“当时,我正在观众席中忙着,突然听到人们的尖叫声,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刚一转身,就看见……”他似乎有些哽咽,“……她已经落地了,那情形真是太可怕了!她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会……”彼德极力掩饰着他的悲伤。
布朗看出彼德内心的痛苦是真实的,因为他从蓓琪那里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汉娜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跟彼德谈完,布朗和蓓琪又继续沿着狭窄的过道向前走去,他们来到一扇开启的门前停下,“这就是汉娜和尼克的化妆间,我的在隔壁。”蓓琪说。
布朗走进这个狭小的化妆间,仔细地打量着,只见这里有两个梳妆台,每个上面都有一面大镜子,显然靠近门边的那个是汉娜的,因为不仅镜子擦得很干净,而且还摆满了化妆品,像粉饼、冷霜瓶、卷发器、眼线笔和化妆纸等,不过还有一个带标签的小玻璃瓶,它显然不是化妆品,因此引起了布朗的注意。
布朗拿起瓶子仔细看了看,知道是一瓶名牌眼药水,瓶盖上还有一根滴管,他问蓓琪:“这是你姐姐的吗?”
“是的,她的眼睛患有结膜炎,她认为是化妆品过敏的原因。”蓓琪回答说。
“她经常使用?”
“嗯,”蓓琪点点头,“她有时一天要点好几次,而且每次表演之前她都要点,说是这样眼睛很舒服,看得也更加清楚。”
“哦?”听完蓓琪的话,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布朗的脑海里:如果自己的推测被证实的话,那么事件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而且也是自身能力的最好证明。
看完化妆间后,他们就准备离开了,临走时,布朗特意将那个小瓶子塞进外衣口袋。
他们四处转了一圈儿后,又回到了表演场。
这时,布朗看到电视台人员正在拍摄马戏团拆卸设置的情景,于是他又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等到摄影人员都拍摄完毕后,布朗才走上前去,向制作人作了自我介绍,并且礼貌地说:“请问,我是否可以看一看你们前一天拍摄的影片?”
“当然没问题,我们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布朗先生,你可以明天早上六点钟来我们公司。”并告诉了布朗他们公司的具体地址。
“谢谢!”布朗高兴地说。然后,他又向蓓琪道别。
布朗离开表演场后,通过电话号码簿查找到一个化验所的地址,他乘车去到那里,从衣袋里掏出从汉娜梳妆台上拿到的那个小瓶子,交给化学分析员并说明原委,“这是关系到一桩案件真实性的重要物证,请你务必认真化验一下,一旦有了结果就往旅馆里打电话告诉我,谢谢!”
第二天一大早,布朗就起了床,他要赶往世纪影片公司。五点五十五分,他乘坐一辆出租车到达了位于城边的这家公司,那位制作人已经把放映室准备好了。
制作人在放映前对布朗解释说:“昨天晚上你在电视上看到的内容,是我们匆匆编辑的,因为晚间新闻急等用,而你现在要看的,是专门拍特写镜头的摄像机拍摄的内容,可以说这是记录了事发全过程的完整影片。”
布朗点点头。
放映室的灯光熄灭了,银幕上出现了摄影机所拍的一组特写镜头,布朗敏锐地发现,当镜头摇向汉娜和蓓琪两姐妹站脚的地方时,汉娜在蓓琪闪出银幕之前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后来当汉娜独自站在那里时,表情显得非常惶恐……
布朗好像看出了什么,果断地说:“重放一遍这个镜头!”
制作人又放了一遍,布朗的心里有底了。
原来,他从那宽大的银幕上注意到了电视荧屏显现不出的一些细节:当秋千摇摆过来的时候,汉娜惊慌地眨着眼睛,她摸索着去抓,同时上了更高一级准备跳,但她还在眨着眼睛,这时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扑出去,最终悲剧发生了。
显然,是那短暂的犹豫将她的计算结果扰乱了,使她离着尼克太远,毫无疑问,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银幕一片空白,放映室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谢谢你的帮助,我很受启发。”布朗站起来说。
他回到旅馆,刚好电话铃响了,是化验所打来的,“喂……噢,是吗?知道了,谢谢!”挂了电话,布朗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化验结果显示,瓶子里的仍是汉娜常用的那种眼药水,但是瓶口滴管上残留的药水,却是一种特殊的有散瞳作用的药水,属于医药办公室管制药品,在普通药店根本买不到,只有眼科专家才能从制药厂直接买到。
他心里盘算着:所有的疑虑都被证实了,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给警察局打电话,请求马克警官逮捕那个人。
请根据已有信息,推理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