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監獄是二戰的納粹留下的」獄警胡瀟對我如是說到。
看著眼前的建築,簡直,簡直就是一個鐵盒子,這就是那個奇特的監獄?說白了就是由金屬構成的一層平房。我觀察了下這個監獄:牆壁的厚度大約一厘米,全由金屬構成。我疑惑地問身邊的胡瀟:「這個牆壁好像也不是很厚,好像很容易就被破壞啊?」「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這個是當時最堅固的合金,電鋸什麼的甚至連痕迹都留不下。當初是利用了新開發的激光技術才能切割製造這個監獄。」胡瀟回答道。
「跟我來。」他帶領我到了這排「平房」最左邊的一間囚室里。
「就是這裡,這裡死了一個犯人。他是某個犯罪組織的重要人物,由於字數限定就不多說了。一直不開口的他這幾天好像有要協助警方的表現,結果就被殺死了。」
「先讓我進去看看再和我說案件吧。」我打斷他道。
進入到監獄裡面,發現還真如外表所見的像一個鐵盒子,六面都由金屬構成,只有門上有個透氣窗,天花板的正中央有還個天窗。天窗和透氣窗都不大而且都有鐵柵。
「那麼,說說案情吧。」
「這個犯人本來一直對他們組織里的事情咬緊牙關,但這幾天好像出現了轉機,感覺他好像要放棄抵抗交代什麼了。但是昨天早上卻發現他死在了監獄內,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屍體橫放在監獄中央天窗之下。還有那天因為監獄里出了點小狀況,所以沒有人巡夜。但這個監獄特別的牢固,原本以為不會發生什麼的。。。」胡瀟越說越沒有底氣。
「等等啊,這麼簡單的問題有必要請我這個天才少年偵探么?你看見沒有,屍體頭上就是天窗,只要從窗外把繩子塞進來套在死者脖子上一拉,就完事了啊。」我不屑地說道。
「可是死者不會傻傻的等著兇手來套他啊!」胡瀟不滿地質問。
「可以等死者熟睡再動手啊,真是笨。」我嘲笑著說。
「事情才沒有這麼簡單。你仔細看,床是在天窗下方的正左邊,緊靠著牆壁,離天窗正下方還有很遠的距離,繩子根本不可能拐彎套上死者的脖子。」胡瀟看傻子般的看著我,還嘟噥了一句:「這種人是怎麼當上少年偵探的,還叫我配合他!」聲音很小不過卻被我聽見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鐵絲?」我開始收起了玩笑。
「那個勒痕根本不可能是鐵絲的勒痕,根據檢驗好像是塑料繩的。而且我們也考慮過鐵絲的可能,把鐵絲彎成「L」形塞進天窗。但是能夠得到床的鐵絲根本就塞不進來,所以也排除了兩根鐵絲折成一定形狀,中間用塑料繩連接的這種方法。」胡瀟頓了下,接著又補充到:「對了,隔壁監獄的人說,在死者被殺害的那個晚上聽見過什麼東西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我的表情開始嚴肅了,陷入了沉思當中,而胡瀟也在一旁沉默著。
「唔,全封閉的金屬監獄,這要怎麼才能做到呢?金屬監獄……嗯!等等,金屬!沒錯了,我知道了!」我茅塞頓開,原來是這麼簡單的手法。
請問是用什麼道具做到的
大學生正剛同姐姐在一起生活。一個冬天,他到友人的公寓去玩,並在那裡住了一夜,第二天傍晚才回到家。姐姐一見,抓著他的手進了卧室。卧室里,一個胖胖的女人躺在沙發上已經死了,正剛大吃一驚。
姐姐告訴他:「這人叫和子,我高中時的朋友,是一位作家。昨天她來這兒玩,邊喝咖啡邊聊天,誰知她心肌梗塞突然發作就死了。我沒敢報警,因為我欠她200萬元錢,如果警察來調查,有可能懷疑是我殺了她。她是單身一人住在郊外的,獨門獨戶,我想把她的屍體搬到那兒去。這樣一來,她就是在自己家裡死的,任何人都不會懷疑的。她的車就停在院子里,把她搬上去吧。」
聽姐姐這麼說,正剛也不好拒絕。於是,深夜間兩人用塑料布將屍體裹起來,放到車的行李箱里,連她的隨身物品也一塊兒放了進去。然後,正剛駕車,兩人出發了。
到達和子家是清晨4點半左右,四周還黑。所以,他們將車藏到車庫后,將屍體抬入房中,並未被任何人發現。他們將死者的衣服脫下,換上平時穿的衣服。讓她坐在書房的寫字檯前,偽裝成是在寫字檯前看書時心肌梗塞發作猝死的。
「她是前天白天死的,所以要關上房裡的燈。」姐姐連細節都注意到了。
「這個煤油爐怎麼辦?將火點著嗎?」正剛看到屋子裡有一個小煤油爐后問姐姐道。
「是啊,她是個怕冷的人,這裡好像又沒有暖氣,所以還是將火點著好。」正剛將爐火點著,將燈關掉,讓窗帘就那麼開著,然後兩人悄悄離開了房子。
和子的屍體在當日下午被發現。經法醫鑒定,死因繫心肌梗塞,無被殺的跡象。死亡時間約在45~46個小時以前。
山田警長凝視著煤油爐紅紅的火苗,自信地說:「要是這樣的話,即便是心肌梗塞導致的自然死亡,也並非死在這個房間里。」
山田警長是憑什麼證據這樣推理的呢?
1月2日下午15:50,H市警察局接到一個報警。報警人S是個富翁,在報警電話中聲稱他女兒Z死了。警察接案后立即出發,冒著烈風在16:02趕到了S家。
警察們在S家首先去檢查案發現場——Z的房間。Z死在自己的床上,死時仍處於睡眠狀態,死因是腦部受重創而死;兇器是一個原本吊在天花板的一個吊燈,但現在掉在了Z的枕頭邊;死亡時間為12:10。經S的敘述,他女兒Z生活很有規律,平常11:55午睡,15:00就起床。但今天到15:30她卻仍未起床,S去敲門喊她她又不應,然後他慌了,叫工人撞門(房間鑰匙只有Z自己有),門開后就是這個樣子。S在報警前把所有工人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且不允許他們亂動,目的為了防止他們破壞案發現場。
警察問他今天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S說:「我今天12:15在自己房間的廁所大號,一般幹完事後我都習慣坐在馬桶上待一會兒想問題(真是個怪癖)。但今天我才幹完事沒多久,大概是12:25的時候吧,我忽然聽到房間的窗戶傳來幾聲很大的砰砰聲。我覺得奇怪立即沖水出去查看,但剛緊接著就傳來了我三輛轎車驚天動地的報警聲。我很快的打開了窗,沒發現什麼。很快C出現在樓下,我喊他問他車怎麼了,他檢查了一下說沒事。我想應該是哪家的小孩的惡作劇吧,所以也沒怎麼在意。但現在想想又覺得很可疑。」S很悲傷。
警察又做了進一步的調查,得到以下信息:
1. 7:00A來到S家做早餐,7:30A清理廚房和陽台,同時BC來到,C清潔SZ的房間,B清潔大廳(都在2樓)。之後是一段時間的休息(大家都聚在2樓大廳),到了10:55A做午飯,之後休息了一會兒(在2樓大廳)在11:45離開。在11:40C去清理1樓,B在11:55去整理飯桌和廚房。12:15C清潔完就上樓,發現B在看電視(在2樓大廳,S可以證明)。B下樓檢查了一會兒讓C再下去整理一下,然後繼續看電視。12:25時C出去檢查車輛,B一直在看電視。之後在13:00時BC一起離開,換下一班人來工作。
2. SZ的生活很有規律。他們7:20起床,7:40早餐,8:00一起看電視,11:20吃午飯,11:55Z吃完飯睡午覺,S回房間工作。12:15S上一天中的第二次廁所(第一次在起床的時候),然後在15:00之前還會上三趟。(奇怪的習慣~~)
3. 殺死Z的吊燈原位置是在Z床頭的正上方牆上,且床頭靠著一堵很厚的牆,床頭正對著的牆的那邊是S房間廁所中馬桶的位置(位置選的真好)。在吊燈上發現了一根很長的釣魚繩,原本固定吊燈的繩子好像早已斷掉。在床頭靠著的那堵牆的正上方靠近頂部有著一顆圖釘,圖釘下方離床頭上方不遠處有一個洞穿牆的小孔。在馬桶的蓄水缸的底部固定著一根很短的釣魚繩,在浮球(就是一個可浮在水上,控制注水的東東,有一條桿連著底部的注水處,是個槓桿)的桿上也系著一根很短的釣魚繩。但若把吊燈放回原處,把釣魚繩連過來中間仍差著一小段距離才能連起。
4. 在S房間的窗戶外的鐵杆上發現幾處被炸的痕迹。
5. Z的房間是個密室,所以是一個密室殺人案。
6. B很懶,C是個煙鬼,A說自己的兒子最近的了重病,所以都提前離開。
7. S很愛自己的女兒,常給女兒買一些高科技產品。在Z房間就有著許多,如:多功能電腦桌,可預時自動取杯裝水的飲水機,可預時調溫的電暖器,指紋加密碼的保險箱,可變色的吊燈,mp3鬧鐘等等……
8. 工人和Z上廁所都是去陽台的廁所。
9. 他們家是雙層樓,在一個職工小區里。當天是工作日,小區內幾乎沒人走動。他的三輛轎車停在離家不遠處。
警察確定這是一起謀殺案,卻不知道犯罪手法,於是請TOP.探幫忙。你能推理出兇手是誰,手法是什麼嗎?
嚴冬的一天,女盜梅姑應團偵探之邀來到偵探事務所。 一進屋,見屋子中間擺著3個新型保險柜,感到有些吃驚。是3個完全一樣的保險柜。
"啊,梅姑,你來得正好。都說你是開保險柜的能人,那麼請你在10分鐘之內,不許用電鑽和煤氣燈能打開嗎?"團偵探問道。
"3個用10分鐘嗎? "
"不,一個用10分鐘。"
"要是這樣的話,沒什麼問題。"梅妨很自信地說。
"可是,這保險柜里裝的什麼?"
"裡面是空的。"
"唉,..."
"實際上,這是一個保險柜生產廠家準備在今春上市的新產品,並計劃推出這樣的廣告宣傳詞'連女盜梅姑也望塵莫及'。為慎重起見,保險柜生產廠家特地委託我請你給試驗一下,並且提出無論成功與否,都要用攝像機錄下來送還廠方。"
團偵探安裝好攝像機的三角架。 "還沒我打不開的保險柜呢,可如果10分鐘內打開了怎麼辦?"
"可以得到廠家一筆可觀的酬金。還是快乾吧,我用這個沙漏給你計時。"
團偵探把一個10分鐘用的沙漏倒放在保險柜上面。梅姑也跟著開始動作。她將聽診器貼在保險柜的密碼盤上,慢慢撥動著號碼,以便通過微弱的手感找出保險柜密碼。
1分鐘、2分鐘、3分鐘…沙漏里的沙子在靜靜地往下流。
"梅姑小姐,己經9分鐘了,還沒打開嗎?只剩最後一分鐘。" "別急嘛,新型保險柜,指尖對它還不熟悉。"
梅姑瞥了一眼沙滑,全神貫注在指尖上,終於找出了密碼。因為是6位數的複雜組合,所以頗費些功夫。
"好啦,開了。"梅姑打開保險柜時,沙漏里的沙子還差一點幾就全到下面去了。
"可真不賴,正好在10分鐘之內。那麼再開第2個吧。不過,號碼與方才的可不同啊。"團偵探說著把沙漏倒過來。
第2個保險柜,梅姑也在規定時間打開了。沙漏上邊玻璃瓶中的沙子還有好多呢。
"真是個能工巧匠啊,趁著興頭,接著開第3個吧。"
"如果是一樣的保險柜。再開幾個也是一樣。"
"但3個保險柜都要在規定時間內打開,否則就拿不到酬金。實話告訴你吧,酬金就在第3個保險柜裡面。"
"那好,請你把爐火再調旺些,這麼冷手都木了,手感太迂鈍。"梅姑說。
團偵探趕緊將煤油爐的火苗往大調了調,並將爐子挪至保險柜前。梅姑將手放在爐火上,烤了烤指尖。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開始吧。" 團偵探將沙漏一倒過來,梅姑就接著開第3個保險柜。
然而,這次沙漏中的沙子都流到了下面,10分鐘已過,但保險柜還未打開。
"梅姑小姐,怎麼搞的?10分鐘已經過了呀。"
"怪了,怎麼會打不開呢,可……" 梅姑瞥了一眼煤油爐旁的沙漏。
"團偵探,這個保險柜沒做什麼手腳吧?我肯定是做了手腳。"
梅姑有些焦急,額頭沁出了汗珠,可依然聚精會神地開鎖。約摸過了一分鐘,她終於把保險柜打開了。櫃中放著一個裝有酬金的信封。
"這就怪了,與前兩次都是一樣的干法,這次怎麼會慢了呢?" 她歪看頭,感到納悶兒。忽然,她注意到了什麼,"我差一點兒被你矇騙了,我就是在規定時間內打開的保險柜,酬金該歸我了!"
"哈哈哈、還是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是怪盜哇,還真騙不了你。" 團偵探乖乖地將酬金交給了梅姑。
那麼,他是甩什麼手段做的手腳呢?
在10月的某一天,張某的屍體被發現在一家廢棄的工廠里,發現時身上只有一個身份證。由於沒有監控無法找到準確的死亡時間。後來屍檢報告顯示死者死於被鋼棍敲擊頭部致死,死於前一天的16:00至23:00之間。屍體上多處擦傷,但奇怪的是工廠里並沒有打鬥痕迹,只有一灘血跡,莫心偵探在吳警官的邀請來到了現場,在觀察了現場后並沒有說什麼反而問吳警官嫌疑人是誰?經排查只有三位嫌疑人:
李麗,女,攝影師。死者的前女友,後來分手了,因為懷疑死者有另一個女朋友,據她說,在案發前一天的16:00和朋友去了外地旅遊還沒有回來,第二天的早上才回來這之後她被警察傳喚才拿出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很不對稱但卻很自然,除了李麗的影子沒有折射出來其他的基本上被折射了出來,在李麗旁邊的一棵樹顯得十分不和諧感覺給人很怪異的感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舞雪,女,白領。死者的朋友和死者關係很好,但是因為死者的前女友曾經搶走了她最愛的人因此對他也冷淡了許多。死者在死的前一天,舞雪曾經在15:40時見過死者後來便回到家中但是因為只有一個人所以無人證明她當時在家裡。
吳軍,男,十分花心,是個混混有暴力傾向。死者的情敵後來因為李麗和他分手而痛恨他。在死者死前的時間15:55也見過不過好像是在和好並沒有發生什麼爭執。j後來就去工作了因為當時只有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而無法證明清白據他說,他本來就是看中了李麗的容貌和身材,因此動了想法不過他現在也有一個女朋友比李麗長得還要漂亮。很喜歡他的女朋友,(他的表情也是先從不屑到甜蜜看樣子並不是在撒謊)
問兇手是誰如何殺了他?
時間:夏季
地點:荒島
人物:探險隊7人:JACK,周文,劉小花,阿海,陳美美,李華,周懂輝
一天,某探險隊前去荒島探險,就在那裡的第一個晚上,命案發生.
死亡者:阿海(23歲,醫生)
發現屍體者:劉小花
死亡情況:阿海死於火堆旁(火堆用來取暖和煮東西),死亡原因是中毒,大概死者當時正在煮茶,發現死者旁邊有半壺茶,還有一堆食物和一張空白的紙,一隻筆.
以下是成員的口供:(由JAKE負責)
JAKE(21歲,警察):死亡原因沒可疑,死亡時間據醫生李華說是晚上10~11點,當時我和劉小花一起聊天.
劉小花(20,護士):工作上我們經常合作,我當晚去拿心臟病葯給他,可惜....
李華:(23,醫生):我們以火堆為中心,男女分開活動,但不離開100M以外,當時,我剛好經過周文的睡包,他應該在那裡睡了.
周文(25,無業):當時我已經睡覺了,你不信可以問李華.
周懂輝和陳美美沒有不在場證據
而且周懂輝(49,生物學家)曾與死者發生衝突,陳美美(21,記者)是死者的前女朋友,被死者甩了.
基本問題:最有力證明死者是被殺的證據是什麼?
深入問題:最有嫌疑殺害死者的是誰?
發散思維:兇手是誰?如何殺害
內華達州法院正在開庭審理一件預謀殺人案。
瓊斯被控告在一個月前殺害了約瑟夫。警察和檢察方面的調查結果:從犯罪動機、作案條件到一應人證、物證都對他極為不利,雖然至今警察還沒有找到被害者的屍體,但公訴方面認為已經足夠的證據能把他定為一級謀殺罪。
瓊斯請來一位著名律師為他辯護。在大量的人證和物證面前,律師感到捉襟見肘,一時間瞠目結舌,無以為辭,但他畢竟不愧是位精通本國法律的專家,急中生智,突如其來地把辯護內容轉換到了另一個角度上,從容不迫地說道:「毫無疑問,從這些證詞聽起來,我的委託人似乎確定是犯下了謀殺罪。可是,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約琴夫先生的屍體。當然,也可以作這樣的推測,便是兇手使用了巧妙的方法把被害者的屍體藏匿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或是毀屍滅跡了,但我想在這裡問一問大家,要是事實證明那位約瑟夫先生現在還活著,甚至出現在這法庭上的話,那麼大家是否還會認為我的委託人是殺害約瑟夫先生的兇手?」
陪審席和旁聽席上發出幾下竊笑聲,似乎在譏諷這位遠近馳名的大律師竟會提出這麼一個缺乏法律常識的問題來。法官看著律師說道:「請你說吧,你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我所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律師邊說邊走出法庭和旁聽席之間的矮欄,快步走到陪審席旁邊的那扇側門前面,用整座廳里都能聽清的聲音說道:「現在,就請大家看吧!」說著,一下拉開了那扇門……
所有的陪審員和旁聽者的目光都轉向那扇側門,但被拉開的門裡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影,當然更不見那位約瑟夫先生……
律師輕輕地關上側門,走回律師席中,慢條斯理地說道:「請大家別以為我剛才的那個舉動是對法庭和公眾的戲弄。我只是想向大家證明一個事實:便是即使公訴方面提出了許多所謂的『證據』,但迄今為止,在這法庭上的各位女士、先生,包括各位尊敬的陪審員和檢察官在內,誰都無法肯定
那位所謂的『被害人』確實已經不在人間了。是的,約瑟夫先生並沒有在那扇門口出現,這只是我在合眾國法律許可範圍之內所採用的一個即興的心理測驗方法。從剛才整個法庭上的目光都轉向那道門口的情況來看,說明了大家都在期望著約瑟夫先生在那裡出現,從而也證明在場的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對約瑟夫到底是否已經不在人間是存在著懷疑的……」說到這裡,他頓住了片刻,把聲音更提高了些,並且藉助著大幅度揮動的手勢來加重著語氣:「所以,我要大聲疾呼:在坐這12位公正而又明智的陪審員難道憑著這些連你們自己也存在有慮的『證據』就能裁定我的委託人便是『殺害』約瑟夫先生的兇手嗎?」
霎時間,法庭上秩序大亂,不少旁聽者交頭接耳,連連稱妙,新聞記者競相奔往公用電話亭,給自己報館的主筆報告審判情況,預言律師的絕妙辯護又可能使被告瓊斯獲得開釋。
當最後一位排著隊打電話的記者掛斷電話回進審判廳里時,他和他的同行們聽到了陪審團對這案件的裁決,那是同他們的估計大相徑庭的:陪審團認為被告瓊斯有罪!
那麼,這一認定又是根據什麼呢?
現在時間是公元2083年。
著名科學家托馬斯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寓所中。托馬斯最近剛研製成了一種能讓時間變快的機器。當警方到達現場時,發現托馬斯的屍體正暴露在他的這台機器的射線範圍中。雖然托馬斯只死了最多一夜,但由於在機器的照射範圍內時間會變快,屍體就好象已經放了幾個月一樣臭不堪聞,確切的死亡時間也無法查出來了。
在隔壁房間內,死者的侄女艾麗絲正在接受手臂移植手術。艾麗絲和托馬斯是住在一起的,據她自己說,她昨天下午5點去參加了一個通宵聚會,清晨6點才回到家,發現叔父已經死了,而且有一個奇怪的機器開著。她想去把它關了,但剛把手伸進射線就是一陣劇痛,然後手就失去了知覺。於是艾麗絲只好報警求助。
根據警方科技人員分析,由於在射線範圍內時間變快,而外面時間如常,所以當手臂橫跨內外時,會對肢體產生永久的損害,只能進行肢體的移植了。這年頭,手臂的移植是家常便飯,只要找器官販子買,自己在家裡就可以完成移植。
據調查,托馬斯一共造了兩台時間機器,但另一台已經不翼而飛。另外,時間變快的比例是1:500,開足馬力的話射線範圍可以達到方圓10 米。而托馬斯的屍體至少有3個月了,所以大致可以推斷出托馬斯的死亡時間是在凌晨2點以前。
警長專程拜訪了一些重要嫌疑人員,首先是死者的律師安東尼,謠傳最近安東尼和托馬斯之間有點口角。警長到時安東尼剛起床,他說昨晚一直在酒吧待到12點,然後就回家睡覺了。酒吧侍者證實了他12點之前的活動,但回家之後的行動沒人證明。
接著拜訪了托馬斯的前合作夥伴道森,3個月前道森在實驗中因為托馬斯的不小心而損失了一條手臂,於是兩人就分了手,現在道森的手臂也是移植來的。警長到時道森夫婦正在吃早餐。鄰居證明,道森從7點下班回家后就一直沒有出去過。
最後是托馬斯的前妻梅麗,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二年前因為忍受不了托馬斯的邋遢而分手,那之後艾麗絲才搬來照料叔父的。警長到達時發現梅麗的新男友傑克也在場,正在汗流浹背地幫梅麗進行大掃除。這兩人昨晚參加了一個派對,9點散會後就分別回家了。派對上的其他人證實了他們離開的時間。附近的超市職員還證實,12點左右梅麗還來買過不少食品。不過警長意外地發現,傑克的右手在3年前就改裝成機械手,所以特別孔武有力,而梅麗的右手也曾經過移植,經檢查后判定移植時間是在約半年前。
好了,現在你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著名畫家王永因車禍傷愈后只能以輪椅代步。雖然他的畫很值錢,但他從來不賣,只送給朋友或慈善機構。王永的住宅是一幢五層樓高的獨立洋房。為了方便,他安裝了專用電梯。正好近來他的弟弟王遠失業,王永就叫他來做助手,還可照顧自己的起居生活。兄弟倆相處得不錯。
有一天,王永的同學林方來探望他。林方也是一個坐輪椅的人,他這次帶來了慈善機關的朱先生一起,準備與王永再商討是否可以捐助一家醫院的事情。
當林方和朱先生進門時,王遠主動的接待了他們,請他們在樓下大廳坐下后,王遠就用對講機與樓上的王永通話,要求帶客人上五樓畫室,但是王永堅持下樓與客人見面。
這時,我們看到電梯在四樓停了一下,然後就下來了。電梯一到樓下,自動門就打開了。我們看到王永竟然死在狹窄的電梯內;他的後頸被一把銳利的短劍刺穿,在短劍的劍柄上系著一條粗橡膠繩子。
王遠走進電梯內,把王永的屍體和輪椅一起推出來,為他把了一下脈,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
「奇怪,難道四樓的畫室還有其他人?」
「出了電梯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太平梯?」林方及朱先生詢問王遠。
「嗯,還有一個緊急用的迴旋梯,如果兇手真的在樓上,那麼要逮捕他,就如同探囊取物了。」
「那麼我們現在分成兩批來進行搜查。」
坐輪椅的林方乘電梯上去。林方到了四樓,一個人影也沒看見。他溜了一眼王永的畫室,圖畫零亂的散在地上;就在這時候,王遠也氣喘吁吁的從會旋梯上來了。
朱先生利用畫室的電話通知了警察,隨後也跟著王遠,鑽入電梯的縱洞內。過了一會兒,只有他一個人從裡頭鑽了出來,手腳、褲子都沾滿了灰塵。
現場中四樓畫室的窗子,都鑲上了鐵窗,所以兇手根本沒辦法從窗口逃出。王永是坐電梯下樓時遇害的,電梯由四樓到一樓,都沒有停止過,兇手不可能避開三個人的視線逃走。
這時候,林方忽然想到,他剛才乘坐電梯時,看到電梯的頂板上有一個氣孔。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我確定兇手絕對是他弟弟王遠。他在我們來訪之前,就先做好了手腳,待會兒警察來了之後,你就把他逮住交給警方。」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五年前曾任農業水產省支會救濟金課員的信彥,貪污公款6億日元,在伊豆半島購置一幢小小山莊隱居起來,逃避法律制裁以待時效期過去。樹林深處僅此一家,如果說鄰居,只不過遠離幾百米的一家別墅里住著耳聾的老人及養著的一條母狗看護著別墅。
春末夏初的一天傍晚,一輛小汽車迷路開米,從車裡搖晃著下來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紳士模樣的人,後排座位里有一條大狗,隔著車窗似乎擔心似的望著外面。那是一條似乎從來沒見過的猛犬。
紳士跌跌撞撞地走近房前門廊。
"我是趕路回東京,突然頭疼得要裂開似的。如果有止痛藥能給我點吃嗎?"說話時好象痛得就要倒在地上一樣。
遇上急病人真不好拒之門外,信彥將客人讓進客廳,當借著明亮的燈光仔細瞧著病人時,一下子驚呆了。那不正是曾任自己上司的白坂局長嗎?因承擔了自己部下的貪污事件而辭職,現在在外圍團體里任辦事人員。
白坂因為頭痛得厲害兩眼朦朧,好象並沒認出是信彥。如果給他吃了止痛藥,頭腦一清醒便會信出從前的部下的,對於信彥來說,出路只有一條,就是遞給葯后,趁白坂吃藥這際從其身後用繩子將其勒死。
事後,等到天黑,去後院挖個坑掩掉屍體。
"啊,差點忘了那條狗。"
於是,從冰箱里取出肉來,悄悄地走近車旁。
可是,狗不見了。好象白坂下車時沒關車門,狗自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或許是躲在哪兒了,但周圍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擔心會不會從黑暗之處突然竄出來襲擊過來,感到有些害怕。
當挖好了坑的時候,狗才從樹林里慢慢地走回來。他便警惕地拿走鐵鍬,給狗扔了一塊肉。狗一口吞了下去,還想要吃似地走過來。他又接連扔了二、三塊,當狗只顧吃肉時,鐵鍬猛砸在狗頭上。
儘管是條猛犬,被致命一擊也一下子就完蛋了。
狗有屍骸和白坂的屍體埋到一個坑裡后,駕上車駛往東京,扔在一塊空地處,第二天返回伊豆的山莊。
三天後,報紙刊出了白坂失蹤的消息。報道說發現了車子,但與愛犬同時失蹤。那條狗是英國種的犬,日本僅有幾隻是非常珍貴的犬種。白坂退休后擔任了愛犬協會的理事。
半年過去了,連信彥幾乎也忘記了白坂的事,可突然有一天,一隊警察來山莊,警察人人手裡都拿著鍬,信彥驚呆了。
警察將其院落挖了遍,發現了白坂及其愛犬的骨骸。
信彥雖然已不抱希望了,但因為不明白為什麼事已至今還會被發現呢?於是問了警察。
"可以說百萬分之一的偶然。是你鄰居別墅的狗告訴我們的,是狗的告發。"給了令其迷惑不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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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捷克已經四年了,找了正式的工作,結交了新的朋友,但每當一個人安靜的時候,總是難免陷入對那段往事的回憶之中。往事如冰,融化了四年,總在夜深的時刻,化作冰涼的夢。
七年前,我前往歐洲留學,在米蘭大學的建築專業攻讀碩士學位。之所以選擇米蘭,並無什麼特殊的緣由,身為米蘭隊的球迷,聖西羅球場的紅黑色海洋,彷彿是盛放我青春的美麗方式。畢業之後,我並不打算立即回國,而是決定在歐洲遊歷一番。
從義大利北上經瑞士,德國,一周之後,我來到捷克。捷克共和國,歐洲中部的內陸國家。東連斯洛伐克,南接奧地利,北鄰波蘭,西與德國相鄰。猶如皇冠上的一顆水晶,在歐洲版圖上熠熠生輝。我的目的地是捷克首都布拉格。
我住在位於查理大橋不遠處的一家小旅館,布拉格最最著名的景便點是這座橫跨伏爾塔瓦(VLTAVA)河的查理大橋(CHARLES BRIDGE/ KARLUV MOST),它是歐洲最美的古橋之一。每一天,來來往往的歐洲散客和亞洲旅遊團,再加上當地的小商販擺的攤子,讓人完全沒辦法看出大橋原本的模樣。
不平凡的故事,常常有一個普通的開頭,到達布拉格的第二天,我就信步來到這座熙熙攘攘的大橋上。自從VLTAVA河的水上工程建成之後,河水在布拉格已不再結冰。依靠著欄杆眺望著閃閃發光的VLTAVA河,來往的行人製造的聲音仿似蚊訥螢聲,我任憑思緒飄向遠方。正當各種各樣的細節不斷地湧現腦海的時候,忽然間四周的靜寂被突然打破,我聽見有人喊:「抓住他!」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滿臉兇相的漢子正氣勢洶洶地朝著我衝過來,懷中彷彿還揣著個女包。眼看他就要從我眼前經過的時候,我伸出一腳,那漢子只顧跑路,完全沒注意腳下。被我絆了個正著。懷中的包則向前飛出幾尺遠。我向前兩步搶先撿起那包,轉頭再看他已經沖入了人群之中。
「謝謝你。」身邊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再一回頭,一個美麗的女孩正在朝著我微笑。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眸似乎隱藏了什麼難以言喻的哀傷?
「不客氣,你的東西沒少吧?」
「嗯,都在包裡面呢,真是謝謝你。」
我本來是一個獨來獨往,不愛與人交際的傢伙,但此刻心中卻有些特殊的感覺。也許對面的這個人所散發出的那種充滿矛盾的氣息,讓我感到有些好奇。
那天的伏爾塔瓦河與查理大橋和幾百年前也許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我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它們成為我今後生命中獨一無二的風景。
我說:「既然如此,你應該請我吃飯才對。」
對方顯然有些吃驚,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也許她現在心裏面正在思考,為什麼世界上有這種人?雖然面露猶豫,但她還是輕聲答應了我的無禮請求。
穿過大橋,在她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位於河邊的一家餐館。我們一邊品嘗著美味的熏豬肉,麵包糰子和酸白菜,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她告訴我她叫路易斯,是本地人。
吃完飯,便到了分開的時候,而我還沒有弄清這個女孩身上的謎一般的氣息。我絞盡腦汁想說些什麼,讓我們的相處得以繼續下去。但越是這樣,就越是無話可說,最後我便說:「我送你回家吧。」
結果遭遇了無情的拒絕。果然我還是適合做一個Lone Wolf啊。
她再次向我道謝之後,起身離開了餐廳。午後的陽光耀眼,道路上熱鬧非凡。我看著擁擠的人流,也準備起身離開。正在此時,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剛剛企圖搶劫她的混蛋。
我立刻衝出門外,跟了上去。那傢伙似乎仍在全神貫注跟著那個女孩,所以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存在。他身著一件背後印著「ALL LACKS」字樣的陳舊運動夾克,髒兮兮的桔色燈芯絨長褲,腳上的運動鞋磨損的一塌糊塗,幾米之外我就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酒味。
這個渣滓!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2
女孩進了一個院子,那個傢伙沒有繼續跟進去。他在門口晃蕩了一會兒,往後門走去。我偷偷地從前門進去,迅速地潛入門廊,客廳里彷彿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爭執。不過因為我英語不是很好,裡面說得又快,所以只聽到一個大概。
「一定要想辦法才行。」
「要不要搬家呢?」這是路易斯的聲音。
「搬到哪兒去?」
「……」
「你是什麼人?」忽然我感到衣領被人提了起來。
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巡邏的管家……我急中生智,立馬回答:「我是路易斯的朋友。」
那管家露出一副「你分明就是在胡扯」的表情,抓著我進到裡屋。屋裡立刻安靜下來。
放眼望去,除了路易斯,還有幾個人,年紀都比路易斯或我大一些。
路易斯看到我先是吃了一驚,然後立刻向其他幾個人介紹:「這就是今天幫我趕走傑克的好人。」
啥,那傢伙叫傑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路易斯認識那個混蛋?
其他人都用徵詢的目光看著我,我連忙自我介紹了一番,並且將看到路易斯被跟蹤的事實和盤托出,這一來,眾人疑雲重重的臉色才有所緩解。
路易斯向管家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我的手來到屋外,夕陽下的布拉格沐浴在橘色的光線中,路易斯開口道:「傑克和我本來是老加西亞的孩子,但傑克長大后,父親卻不喜歡他,因為他花錢太大手大腳,父親死後,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遺產,於是他一氣之下離開了捷克,前往英國。
最近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回到布拉格,今天我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因為我們已經四五年沒見面了。」
「估計是窮瘋了,回來討錢的吧?」我不由得聯想起那無賴的強盜行徑,搶劫失敗,居然還尾隨到別人家中,難道下一步就是入室行竊?
「誰也不知道他這次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過現在大家知道后,都在想下一步的對策,因為傑克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擔心,他要是再趕來的話,我還會像今天中午一樣,好好教訓他的。」
路易斯微微一笑。
3
路易斯一家招待我吃晚餐。除了路易斯之外,這家人還有她的媽媽和哥哥。因為我這個外人的存在,導致談話流於表面。我只能與他們談論一些捷克的風土人情。
快吃完的時候,路易斯的哥哥加西亞去接了個電話,回到座位時面色異常凝重。雖然電話也在餐廳,但加西亞壓低了聲音,所以聽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我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想必又和那個傑克有關係吧!
我心裡雖然很想知道這個家庭和傑克之間有什麼樣的秘密,路易斯的眼睛為什麼充滿憂慮,以及我該如何才能保護他們的平靜生活免遭打擾,但初次見面的我根本不可能介入他人的生活。
我起身告辭,路易斯送我來到院子門口。
她的眼睛在布拉格的月光照耀下,燦爛的有如銀河。
我問她:「我還能再來嗎?」
她抬起頭:「謝謝你的熱心,不過……」
我從她的笑里讀出了拒絕。大門在我面前緩緩地合上,我和她都沒有移開注視著對方的視線。
回到旅館的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傑克就彷彿是一場災難性的詛咒,即將降臨到可愛純潔的路易斯和她的家人身上了嗎?
我腦海里出現了很多偵探小說的片斷,然後半睡半醒地入眠了。
第二天仍然是個好天氣,按照本來的計劃,今天我打算去的地方是皇宮(Kralovsky Palac),最早是城堡及波西米亞王子的宮殿所在地。整個建築根據不同時期的建造分三個部分,著名的波西米亞起義就發生在最東部的房間。可是走在去皇宮的路上,我想的還都是路易斯一家人。最後我索性改變了前進的路線,向著路易斯家裡走去。我心中預感著今天會發生些什麼。
才一到門口,就看到那個黑衣管家像個鬼魂似的冒了出來,他看到是我顯然有些意外。但隨即讓我進了門。他態度的轉變令我感到不解。
來到門廊上后,他讓我稍等片刻,然後進入客廳通報去了。過了一會兒,路易斯從客廳里走了出來。
看到她微笑的臉,心中忽然有一種安心感。為什麼僅僅相識才一天的人,居然會這樣令我牽挂?人的感情真是無法用理性來判斷的一種存在。
「早上好!」路易斯愉快地向我問好。
「你好」,我也微笑回應:「我本來打算去皇宮,走著走著不知怎麼又來到這裡了……」(其實明明是兩個方向)
「既然到了,就進屋來坐一會兒吧。」
「嗯!」
我進入典雅的客廳,傢具是清一色的維多利亞式古典風格。大座鐘的鐘擺是整個房間里唯一在運動的物體,這是一個安靜的上午。
我看了一下時間,這時是2002年2月5日早晨九點三十分。
和路易斯閑聊了一會兒后,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是一個偵探小說的愛好者呢!我們倆越聊越投機,路易斯起身說:「我帶你到我的房間看看我的藏書吧!有一本卡爾簽名的1934版《白色修道院》哦!」
於是我跟著她來到客廳正對面的她的房間。
路易斯的房間十分簡潔,書架上的書排列的整齊而美觀。著名作家如阿加莎•克里斯蒂,艾勒里•奎恩,約翰•迪克森•卡爾的書基本都收集全了。我發出由衷驚嘆的聲音,這時候我背後的門被打開了,加西亞走了進來,他見到我們正在看書,便走了過來,高興地對我說:「這些可是我妹妹最寶貝的東西哦,花了不少時間呢!你要小心一點,不然弄壞了我可要找你算賬哦。」說完便推開書架邊的門,去了對面的房間。
我津津有味地撫摸著這些可愛的寶貝,腦海里浮現出某個寒夜裡,和路易斯一起捧著一本書坐在壁爐前的溫馨畫面。這畫面沒有維持多久,就被走廊上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打斷,咚咚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又聽見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倒在地板上的聲音。
路易斯覺得奇怪,便走向靠近書架的小門,想開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她手扶上門把那瞬間,我好像又聽見一聲摔倒聲。門一打開,路易斯就發出一聲驚叫,然後身子倚著門,緩緩地就要倒下。我趕快上前一大步,托住了她的身體。
越過路易斯的肩膀,我看到傑克兩眼翻白倒在地上,頸項上有一圈鮮紅的血污。
而我對面的門也推開了,加西亞和另外一個陌生男子正睜大了眼睛,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路易斯房間牆上的時鐘,現在是九點四十二分。
4
倒是那個陌生人顯得比較鎮定,他對身邊的加西亞吩咐道:「立刻去報警,現場由我來保護。」
加西亞仍然有些獃獃地搖了搖頭,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了什麼,然後立刻朝餐廳跑去。
陌生男子又抬頭看了我一眼,此刻他並不關注我的身份,而是命令我將路易斯扶回床上安置好,我照命行事後,再次回到門邊。
屍體俯卧在地板上,兩眼突出,脖子上有一圈刺目的鮮血,出血量並不少,地板上可以看到血流。門的左手邊有一扇打碎的玻璃窗,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在美麗的布拉格,寧靜的布拉格,發生了令人戰慄的血腥謀殺——這毫無疑問是謀殺,沒有哪個自殺者能夠把自己弄成這樣。這個世界上雖然有很多令人討厭的傢伙,可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令我感到有些殘忍。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現場,我們都被召集到客廳進行問話,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那個陌生男人是路易斯家的律師,麥斯韋爾。而那個一身黑衣的管家居然叫庫克,怎麼看也不像一隻公雞嘛!
問話持續了大約3個小時,我到路易斯房間,她彷彿正在做著惡夢,額頭冷汗直流,我輕輕地把她搖醒,她看到是我立刻把頭埋在我的懷裡,渾身瑟瑟發抖:「好可怕……那個人……勒死了……好多血……」
「別害怕,傑克再也不會來騷擾你們了。」(我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不可思議)
以下是所有人的證詞:
瑪麗亞:我早上七點鐘就起床了,家裡的一日三餐都是我準備的,庫克主要負責家庭的衛生和日常生活用品採購工作。今天我們知道傑克要來,因為昨天晚上加西亞那孩子接到了傑克打來的電話,說是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見面談個清楚,不然就放火把我們家燒了,真是太可怕了。
傑克是路易斯的同父異母哥哥,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而我丈夫卻沒有給他留一分錢的遺產,因為傑克只會花錢……
他一氣之下就和父親斷絕了父子關係,此後我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沒想到昨天路易斯居然在查理橋上遇見了那個人。還搶了路易斯的包,要不是路易斯的朋友出手相助(她指著我說),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傑克今天九點二十分就到了,我當時特別注意了餐廳的掛鐘,准沒錯。然後加西亞不知道如何說服他的,讓他在門廊上等著。過了五六分鐘,律師先生就到了,加西亞把正在忙著準備午餐的我和他一起帶進了書房,然後讓傑克在餐廳繼續等待片刻,也許是知道自己勝券在握吧,那個人居然乖乖地坐在餐桌邊哼起了小曲。這時候,我好像看到門口又來了客人。
我們在書房談了五分鐘,加西亞起身去叫傑克,兩分鐘后他從回來說傑克人不在餐廳了,客廳也沒人,而路易斯正在和她的朋友「我」在對面的房間看書——也就是說,九點三十五分時,四個房間里都沒有看到傑克。我們便繼續進行我們的話題,也許傑克是臨時想起了什麼出去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走廊上傳來跑步的聲音,我想一定是傑克回來了,結果沒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
什麼,你們懷疑我?這絕不可能,我從九點半開始就一直呆在書房裡,麥斯韋爾和加西亞都能為我作證的!
加西亞:是的,昨天是我接的電話,因為有外人在場,我不方便發火,只能暫時忍耐,答應了傑克的要求,他說希望明天律師也能在場,於是我一早便通知麥斯韋爾請他儘快過來。
我和傑克約的時間是早上九點五十分,不過他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只能先讓他在門廊上等一下。是的,我不想讓他進屋。九點半左右,麥斯韋爾到了,我出門迎接他,順便告訴傑克,我需要先和律師談一會兒,請他暫時在餐廳等幾分鐘,沒想到他居然老實地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我去餐廳打算叫他回來,可是卻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我依次找了餐廳,客廳和路易斯的房間,都沒有看到人。便回到書房,打算邊談邊等,沒過一會兒,就聽見走廊上有人摔倒的聲音,我立刻起身去開門,居然是傑克,不同的是,幾分鐘前還活著的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真叫人感到吃驚。
要說我的不在場證明嗎?呵呵呵,我一直和母親,律師呆在一起,雖然中間出去找過一次人,但那麼短的時間絕對不可能殺人啊!
路易斯:昨天真是太嚇人了,那個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問我要錢,他說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給他,於是他趁我不注意,一把搶走我的包,然後我
朋友及時地出現,緊接著傑克就逃跑了。
今天早上我一直在客廳休息,九點半的時候,庫克進來,說是我的朋友來找我。是的,他確實是我的朋友,這一點毫無疑問。我們閑聊了一會兒,提到了偵探小說這個話題,他和我一樣有著同樣的愛好,於是我帶著他來到我的房間參觀書櫥。
期間,我哥哥加西亞進屋來,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的他看到我們倆正在看書,便問候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當時好像是九點三十八分左右。
後來走廊裡面有奇怪的聲音,我覺得不對勁,就推開門……沒想到……(因為當事人情緒激動,回房間繼續休息)
我:事實上,我昨天見到了被害人,這個流氓當時正試圖搶劫這位可愛的小姐,她是我的女友。昨天下午,我發現那個傢伙跟蹤路易斯來到這裡后才離開,心裡十分擔心。今天早上怎麼也沒辦法放下心來,於是九點半不到我就來到路易斯家,當時一切看上去都比較平靜,我在庫克的帶領下來到客廳,與路易斯見面後來到她的房間參觀藏書。關於發現屍體,我有記下準確的時間,九點四十二分。我們推開門,發現傑剋死了。我一直和路易斯在一起,我們兩個是無辜的!
麥斯韋爾:這真是糟糕的一天,我今天早晨接到電話后,火速趕來。九點半前我就到了,當時看到了傑克,五年不見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見到我,嘻皮笑臉的說:「老麥,等會兒就有勞你了哦!」不,我壓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接著我就和瑪麗亞,加西亞到書房去了,我和老加西亞(加西亞的父親)相識多年,這家人我最熟悉。除了傑克,其他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大家的感情也很好。加西亞和路易斯雖然是同母異父,但仍然和一般的親兄妹沒什麼兩樣,因為傑克小時候總是喜歡欺負路易斯,所以大家都不喜歡傑克。
我的不在場證明?我和瑪麗亞和小加西亞一直在一起,這一點毫無疑問。你們懷疑加西亞?那不可能,他回到房間的時候我無意間看了一下自己的表,九點三十八分。然後直到發現屍體為止,我們大家都在一起。
庫克:那個人是被詛咒的人,老爺生前就對他失望至極,臨終前曾經說過他一定活不過30,如今果然成真,真是報應啊!什麼,我在幹什麼?當然是在院子裡面整修花園,路易斯小姐應該看到的。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加西亞先生經過門廊來到客廳,好像在找人;除完草后,我就去給車子作清洗,然後沒多久看到加西亞急沖沖地跑到餐廳打電話,應該是報警吧!對了,我除草的時候,一直和隔壁的老羅賓聊天呢,你們可以去問他。(經過證實,證言可靠,庫克擁有從九點三十分到九點四十一分的不在場證明,兩人隔牆談話結束后,羅賓剛好看了自己的表)
我聽完眾人的回答后,在腦海裡面製作了一份案件的時間表:
9點20分:傑克到;
9點25分:麥斯威爾(律師)到,三人向書房移動,傑克在餐廳(廚房)等候;
————傑剋死亡前後————
9點30分:「我」到,路易斯在客廳,庫克在院子里,其餘三人在書房;
9點35分:「我」和路易斯從客廳轉移到路易斯房間;其餘三人在書房;
9點36分:加西亞離開書房去找傑克;
9點38分:加西亞從路易斯房間回到書房;
9點41分:走廊有人奔跑,倒地;
9點42分:眾人目擊兇殺現場;
9點44分:庫克看見加西亞報警;
從這個表格來看,我認為這個房子里的人不可能有人能夠完成如現場所示的那種謀殺。因為路易斯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們兩個人都不可能,瑪麗亞和麥斯威爾一直在書房,也沒有作案機會;加西亞只有2分鐘時間,除去他經過餐廳,客廳,路易斯房間再加上和我們說話的時間,2分鐘不可能完成這樣的謀殺;而庫克只有一分鐘的作案時間,向他那種老骨頭,很難想象如何做到這一切。
5
警方結案報告:
死者:傑克,29歲
死亡原因:頭部遭到重擊后被人用某種高強度的細線(材質不明)勒斃,力度之大,導致頸部被割裂,引發大量出血
死亡時間:9點30分-9點42分之間
現場描述:死者呈俯卧狀倒斃,現場的走廊發現了幾枚模糊的腳印,成因鑒定為鞋上沾有潮濕的泥土。在破碎的窗戶外的花圃中發現了不明身份的腳印,來去各一組(這裡的花圃並不是路易斯家的花園,讀者可以不用考慮其位置)。經過鑒定,這些腳印不屬於任何一個宅子里的人。
死者的血有一定量的噴出,濺到了地板和牆上,因此可以推斷兇手一定也難以倖免,但對宅子進行搜查后,沒有發現任何帶血的衣物。死者身上的遺物中包含一份遺囑,一個錢包,一把鑰匙。遺囑內容見下。錢包中只有一些零錢。鑰匙是一家私人旅館的房間鑰匙,經過搜查,發現死者於前天傍晚入住那家旅館,但整個死者的房間內,除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提包,沒有其他任何屬於死者的東西。
關於走廊盡頭破碎的窗戶,主要的碎片都落在走廊上的一側,也就是說玻璃是從外部打碎的,打碎的玻璃窗下沿大約一米高,裂口足有1平方米之大,成人可以從容通過窗沿進出。因此,玻璃窗上沒有留下任何兇手的血跡或者其他痕迹。現場的指紋調查結果,門把和牆壁上有路易斯,加西亞,瑪麗亞的指紋,還有一些因為時間關係已經辨認不清的指紋,可能是庫克或者其他人留下的。地上沒有明顯指紋。
結論:
兇手是某個路過此地的竊賊。
動機是,竊賊經過這棟住宅,臨時起意打算行竊,正當他打碎玻璃進入走廊,卻不期然遇見了打算偷聽書房內談話內容的死者,於是爆發了打鬥,竊賊失手將死者勒死後,沿原路逃逸。
附老加西亞遺囑全文以及相關人員生日:
我將我的全部遺產留給溫柔優雅的雙魚座後代,願主能夠寬恕玩樂無度的射手座後代。
瑪麗亞:1950年10月2日
加西亞:1972年5月4日
路易斯:1980年2月20日
傑克:1972年12月12日
庫克:不詳(與老加西亞歲數相仿)
麥斯威爾:1945年8月26日
傑剋死後幾天後,路易斯一家人就開始計劃搬家了,因為發生過兇殺的房子怎麼樣也住不下去了。很快,三人就在查理大橋的沿街處選中了一間公寓,當我問路易斯願不願意和我繼續交往時,她答應了。
再後來,聽說警方抓獲了一個附近地區的慣偷,承認了殺人罪行。
兩年後,路易斯成了我的妻子。我一度考慮過帶她回我的家鄉奧克蘭,最後還是被她說服留在了布拉格,在當地找了一份室內設計師的工作。
2006年,我家中忽然有急事,我匆匆準備好行李,向路易斯告別,臨行時,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種憂鬱的神情,感覺如此熟悉。啊,這不正是在查理大橋上,在那個寧靜的布拉格之春的上午,我們初次見面時,她身上所散發出的謎般氣息嗎?
在奧克蘭的機場,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開始是一小個點,然後小點不斷地膨脹,分裂,聚合,事實像流星團一樣不斷變換著形狀,最終我意識到了一切。
挑戰讀者
各位讀者,在此我要給各位幾個提醒:
首先是,除了兇手之外的人,無人的證詞中存在謊言。也就是說,本案沒有合謀殺人。
其次是,本案中出現的時間,全部都為當地標準時間,鐘錶都沒有被動過手腳。
那麼,請運用推理加合理的演繹,得出整個布拉格往事的真相吧。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老別墅。主人是一位人品不太好的評論家。他生性守舊,無自虐傾向,習慣怪異:無論天氣怎樣都喜歡戴手套。
別墅背面緊靠著一個小池塘,池塘周圍一般沒有人走動。別墅的窗子就是朝池塘開的。別墅里沒有固定僕人,當主人想整理房屋的時候會請鐘點工。別墅的一樓被主人用來招待賓客、舉行聚會用;別墅的二樓是主人生活起居的場所;別墅的三樓是長久未用的儲藏室,地上積累了厚厚的灰塵。
案發當天,主人在一樓舉行了一次聚會,客人都是文學藝術壇里小有名氣的作家、畫家。
聚會結束后,主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人們遠遠看到他掛在窗外的屍體。死者的死因是窒息,被繩子機械性縊死。脖子上的傷口很自然,沒有出現被人勒死時會出現的縊溝較低,但傷痕較一般縊痕深。屍體無其他傷痕。繩子的一端綁在三樓儲藏室中的鋼琴腿上,另一端從窗口拋出垂至二樓窗台上方七十厘米處。
三樓地上有屬於主人的雙向鞋印與鋼琴被移動到窗邊的痕迹。二樓的門鎖沒有被撬痕迹且門自屍體被發現到警方到達一直處於反鎖狀態,房內無打鬥痕迹,無外來人的鞋印。二樓進門需要換拖鞋,死者屍體的的腳上沒有鞋子,但在池塘中有一雙拖鞋,死者出現在三樓的鞋印屬於放在鞋架上的一雙皮鞋,皮鞋屬於死者。房內電腦未關機,開了一塊寫字板,寫字板的內容是遺書,遺書的內容為:「向所有我批評過的作家、詩人與畫家道歉,是我的眼光太短淺,看不到你們作品的好。」 一樓由於剛開過聚會,鞋印和指紋複雜,沒有可查性。
池塘周圍沒有泥腳印。死者屍體上也戴了手套,且在繩子的兩端、鋼琴、電腦鍵盤、二樓室內茶几上都能找到相應的纖維。死者血液中酒精濃度在0.26%,該濃度能讓人體表現為站立困難,走路蹣跚,跌倒難以自立,意識混濁,語言支離破碎、不倫不類。
雖然所有指向都是自殺,但這卻是一宗謀殺案。請推理兇手的作案手法是怎樣的?兇手又是怎樣的人呢?